合國有關氣候變化跨政府小組(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, IPCC)的 第六份報告 令人震驚,但並不意外。

該小組在1990年對氣候變化科學研究的首次評估 發現,燃燒化石燃料大大增加了大氣中溫室氣體的濃度,包括二氧化碳、甲烷、氯氟烴和一氧化二氮,導致全球平均氣溫上升,並使海洋暖化。

第一份報告說:“隨之而來的變化可能會對社會產生重大影響。”

第二第三第四第五 次IPCC評估發現更多的證據和日益增強的共識,即人類活動正在導致氣候變化,其影響將傷害很多人。

8月公佈的第六次評估更為緊迫和强調,但得出了同樣的結論。 IPCC現在說,氣候變化不僅 可能 對社會產生重大影響, 而是將會

不過,拿起這報告最終版本的決策者、科學家和關心的公民可能會對一件事感到驚訝:它是 獻給 一位福音派基督徒,他說氣候變化的根本問題是罪。

約翰·霍頓曾經 執筆說:“照顧地球是上帝賦予的責任。 不照顧地球是一種罪過。”

霍頓於2020年死於COVID-19併發症,享年88歲。他是頭三篇IPCC報告的總編輯,也是一位很早就推動對氣候變化採取行動,有影響力的領袖。

他之所以擔憂溫室氣體效應、平均氣溫上升、珊瑚礁死亡、熱浪和日益極端的天氣,是從他作為大氣物理學家的培訓所得到的瞭解,以及他對科學的承諾。 這擔憂也來自他作為福音派對上帝的理解,《聖經》中關於人類與創造物的關係,以及基督徒跟隨基督的意義。

霍頓的孫女漢娜·瑪爾科姆(Hannah Malcolm)向CT解釋,說:“我們還沒有活出聖潔的呼召。 我們順應了這個世界的模式,渴望累積財富,渴望增加我們的舒適,這並不符合對基督的追隨者的要求。”

霍頓1931年出生於威爾士的一個浸信會家庭。 作為一個年輕人,他意識到他需要對基督做出個人的決定,他就做了。 在他生命的盡頭,霍頓形容這是他做過的選擇中最重要的選擇

他對上帝的愛激發了他對科學的愛。 他認為這是一種崇拜的方式。

霍頓在2007年 告訴一家威爾士報紙,說:“對任何人來說,最大的事情就是與宇宙的創造者建立關係。 當我們做我們的科學時,我們發現自然的規律。 因此,我們發現宇宙的背後是什麼,宇宙背後是否有智慧和創造者。 作為基督徒,我們正在探索我們與宇宙創造者的關係。 這個就是絕對美妙的事情。”

霍頓16歲開始就讀於牛津大學,1951年獲得學士學位,1955年獲得博士學位。 次年,蘇聯將第一顆人造衛星送上太空。正當全世界都在思考如果在大氣層中引爆核彈會發生什麼時,這位25歲的科學家將注意力轉向了大氣環流。

他說:“我們從飛機和氣球上測量數據,但它們只是在某一個地方。 如果我們能將儀器放在衛星上,每天繞地球飛行約14次,並通過測量從地球發射的輻射來測量不同氣層的大氣溫度,那將是向前邁出的一大步。”

這導致他成為最早研究氣候變化問題的科學家之一,也成爲1988年世界氣象組織和聯合國所成立的IPCC工作小組的主席的自然人選。

第一份報告發表後,霍頓清楚地看到,在確定性層次方面,以最大透明度進行的謹慎科學研究,不足以推動世界各國政府就氣候變化採取行動。 有太多短期的誘因,使他們懷疑那些警告——有關在遙遠的未來將要發生的毀滅性後果。

霍頓越來越發現自己需要擔任溝通者的角色。

瑪爾科姆說:“他非常相信科學研究的善良,但他也發現他的聽衆是政治家和領導人。 這絕不僅是一個他想解決的智力問題。 每當他談到這個時,他都會從生態破壞開始,並不斷以正義問題作爲參考點。 我聽到人們說他有先知的緊迫感。”

1995年,當IPCC發表關於氣候變化科學的第二次評估時,霍頓開始明確地談論氣候變化的罪過。 他受到希臘東正教主教約翰·齊齊烏拉斯(John Ziziouslas)的影響,認為“得罪”自然也是得罪上帝,因為人類被賦予照顧上帝的創造物的任務。

根據霍頓的看法,雖然有些宗教教導地球和物質世界是邪惡的, 但《聖經》教導創造物是好的,並將人類描繪成被神聖委託,要培養和照顧世界的園丁。

霍頓 執筆說:“我們更經常是剝削者和破壞者,而不是園丁。 一些基督徒誤解了創世記1:26中給予人類的‘主權’,作為肆無忌憚地剝削的藉口。 然而,《創世記》,就如《聖經》的其他部分,堅持人類對創造物的管理是隸屬於上帝(創造物的最終統治者),並把這管理描繪成創造物的‘園丁’。”

霍頓開始聯繫福音派領袖,與他們談論這要來臨的生態危機。 他具影響力地説服理查·西齊克(Richard Cizik)、約翰·斯托特(John Stott)和里克·沃倫(Rick Warren)將氣候變化作為優先事項,並把它說成是一個屬靈問題。

在IPCC的第三次和第四次報告之後,儘管該小組獲得了 諾貝爾獎 (與前副總統戈爾(Al Gore)共同獲得),但許多主張大幅削減碳排放的宣導者開始感到絕望。 改變的發生不夠快,無法帶來不同的後果。

但霍頓,源自他的信仰,經常談到在基督裏的盼望的重要。

瑪爾科姆說:“他相信,主的善良將會在活人之地被看到,這支撐著他。”

他經常祈禱上帝的國來臨——“快!”——並將事情矯正。

退休後,霍頓回到威爾士,在一間長老會擔任長老,並教他的孫兒女們愛威爾士的山脈和被風掃過的海灘。

瑪爾科姆現在正準備在英格蘭教會服事,並在寫一篇關於神學和氣候悲哀的博士論文。她覺得霍頓認為不可能說服人們保護他們不喜歡的東西。 他希望基督徒學會熱愛他們的環境,讓氣候變化科學推動他們悔改。

她說:“我們要成為‘神明’的願望驅使我們破壞了許多在我們周圍的東西。 氣候科學工作的某方面揭示了我們犯罪的後果,困擾著當權者,指出我們需要接受這後果,但也揭露可能有別的選擇,替代我們的罪。”

霍頓沒有活著看到第六次IPCC報告的發佈,或把它推廣給福音派基督徒。 但是,獻給他、懷念他的科學評估呼應了霍頓一生工作的核心主題:現在就是時候了,它說,要轉離毀滅的道路。

翻譯:元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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